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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 蘇秦張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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過了片刻,師傅和另兩人一起回來了,康泰立身叫了聲師傅,疑惑的看著後面兩人。師傅指著康泰對那兩人說:“師叔、師兄,這就是七代小徒,康泰。”然後又對康泰道:“泰兒,這是你師爺,這是你師伯。”康泰笑著叫道:“師爺、師伯。”只見這被稱作師爺的中年人,書生打扮,國字臉,臉頰無須卻紅黑發亮,虎背熊腰,乍一看莫不是一屠夫。

此時正皺眉打量著康泰,而那個被稱作師伯的人則也是中年模樣,但卻尖嘴猴腮,身材瘦小,頷下一寸山羊胡,此時右手捋須笑瞇瞇的轉著圈看著康泰,然後居然說:“嗯,小燕子這個徒弟收的不錯。”康泰高興一笑正要道謝,哪知這師伯又說了句:“長的俊俏,有我當年幾分風采!”康泰頓時臉上黑線一閃,心道:“若長的如你,我當還在長樂坊刷馬桶吧。”

突然腦中一閃:剛剛師伯說小燕子收的徒弟不錯。原來師傅叫小燕子!康泰暗嘆一聲道:“鬼谷果真奇特,師傅如此穩重平和之人居然有此名字。”師伯言畢,只聽師傅和師爺異口同聲道:“張儀,恬不知恥的性子可不敢傳給門徒!”這叫張儀的師伯突然就嚴肅起來道:“蘇秦、上官燕,虧你們還是鬼谷高徒,身為修行之人居然還以凡夫俗子的眼光看人,我真是恥於與你等同門,我觀這七代康泰,乃是用心。”

此時那叫蘇秦的師爺道:“張儀,你這信口雌黃小輩,敢直呼你師伯大名。當真是目無尊長。”張儀道:“我本就是目無尊長,怎的?我張儀從來就是把尊長放在心裏,哪像你,只是置於口舌。”康泰頓時不知如何是好了,一個是師傅,一個是師伯,一個甚至是師爺。

康泰只是默默記下師傅的名號:上官燕,外號小燕子!此時,上官燕笑道:“師伯,你跟張儀這廝比口舌,怕是難。”師伯蘇秦想了想又道:“那張儀,你說此子俊俏,如何用心看出的?”張儀張口便道:“心中良善便是俊俏,我觀此子眉目舒展,氣定神閑,心無波瀾,當是心懷良善,率直誠實之輩。是否算的上俊俏?”

那蘇秦師爺和師傅均苦笑一聲道:“張儀啊張儀,你真是舌燦蓮花。”此時,涼亭中始終未動的師兄應辰澤突然起身,淡淡的看了一眼這邊,便徑自回房去了。張儀師伯突然又賤笑道:“蘇秦,此子像你。”師爺蘇秦還未答話,師傅上官燕笑道:“張儀,你就莫要再逞口舌之能了。辰澤修行都被你打擾了。快快看下泰兒的情況。”

師爺蘇秦上前抓住康泰的手腕,康泰才從目瞪口呆中緩過神來,心道:“我要是師爺早把這師伯打一頓了,莫非打不過?”良久,師爺蘇秦松開手道:“精氣已經很粗壯了,且磅礴不息,早該洗滌經脈才對,甚至洗滌骨骼,這精氣當也夠了。”師爺松開手,師伯張儀也抓住手腕,並用閃著精光的雙眼照看,片刻也是搖搖頭。師爺蘇秦問:“泰兒,之前洗滌血肉是何種情況,詳細說與我。”康泰於是又將如何疼痛,虧得師兄提醒,又再冥思,然後昏厥的過程詳述了一遍。師伯張儀笑著道:“血肉果真強悍,當算的上我鬼谷皮糙肉厚第一人啊。可也真是險啊。”

師爺蘇秦思索良久疑惑道:“莫不是血肉洗滌用了數倍精氣,這經脈洗滌亦需如此?”師傅上官燕聞此,思索片刻道:“此言有理!”隨後師爺蘇秦又道:“我亦是猜測,也拿不準啊。看來還得找始祖來看看。”師爺蘇秦話剛說完,師伯張儀立馬道:“拿不準的就不要說,免得使人誤入歧途,就像這平天下之法亦是。”一說到這,師爺蘇秦立馬嚴肅起來道:“我的平天下之法怎麽啦?要是天下安寧,那便是我之法可行。聯合各諸侯國,說服同盟共生,互不相侵。”師伯張儀笑笑道:“如此可笑還大言不慚,人的貪婪是天性,僅憑口舌便能使其不再貪婪,不再互相征伐,乃是癡人說夢。要想天下安寧,只有依我之法,一國強大,統領眾國,誰也不許相互攻伐,否則,滅之!”

師爺蘇秦也笑道:“哈哈,師伯教你無數次就是不通,天下諸侯並起,如何能夠眼看一國獨大?真是兒戲。我之法已經經過驗證,四十年前要不是我傳給宋國大夫此法,並想盡辦法游說諸國,何以能有弭兵會盟?天下豈能如此安定太平如此多年?”康泰一聽他們又爭執起來,本來一臉黑線,聽到四十年前的弭兵會盟乃是這師爺的功績,立馬對其肅然起敬。師伯張儀也大笑:“哈哈,弭兵會盟?那師伯說的是哪次會盟啊?哈哈。莫非那第一次的會盟不是師伯的主意?那為何又只持續十年?”師爺蘇秦怒道:“那第一會盟,乃是我未曾全力說服楚國那混賬。”師伯張儀突然大喊道:“師伯啊,你居然以修行之人的身份直接幹涉常人界的事情,這可是犯了百家盟的大忌啊,就算是始祖也不能饒你。”

師爺蘇秦大急道:“休得胡說,我入凡俗界,皆是以常人身份,憑思想口舌而為,絕無以修行之人身份幹涉。”師爺蘇秦說完立馬轉移話題,看向師傅上官燕道:“你說我和張儀的平天下之法,哪個對?”師傅上官燕皺著眉道:“你們兩個又來了,為了這個你們爭了當有幾十年了,我只想傳我門思想於世人,解眾人今生之惑,未思考天下安寧之法。莫要問我,以後都莫要問我。”師伯張儀道:“小燕子,我知道你是礙於他是我們師伯的面子,沒事,你不用說,師兄懂。”

只見師傅上官燕也是瞬間一臉黑線,不再言語。師爺蘇秦又看向康泰,康泰趕忙轉過頭去,但是師爺蘇秦不饒,非得拉著康泰道:“泰兒,你來說說我們兩誰的方法能夠平天下?”康泰看向師傅,只見師爺蘇秦道:“你莫要看他,你就直言。”康泰無奈,這一個是師爺一個是牙尖嘴利的師伯,這還怎麽說?但卻又不得不說,康泰只好道:“徒孫只求修行強己,未曾想過那平天下之法。”

只見師爺蘇秦大喝:“什麽師傅帶什麽徒弟,別想跟你師傅一樣抹過去。你現在就想,就剛剛我們兩的方法,我的方法是游說各諸侯國君,曉之利害,盡力促成聯盟。你這愚笨師伯的方法是強大一國,然後以強國約束。快想!”上官燕聽得如此,便道“我去找始祖看看泰兒的修行問題。你們別再爭了,泰兒快靜養,等我回來。”蘇秦張儀異口同聲道:“你自去你的。”張儀又看向康泰道:“人性天生,善惡參半。貪欲不滅。唯有束之以繩!”蘇秦也看著康泰道:“群雄逐鹿,不容獨強!”

康泰左看看右看看,急的發狂。張儀又道:“鬼谷無尊卑,你不用怕他,你只實話實說便可。”蘇秦也道:“你便實話實說!發自真心,他張儀不敢對你怎麽樣。”康泰看躲是躲不過去了,一想便道:“其他我不知,我只知當年弭兵會盟使天下已經安定了四十餘載,當是好的。”張儀立馬道:“什麽安定?那吳楚征戰,可曾休過?”康泰突然想到被拉去當壯丁,便又道:“是啊,我前2年被拉去當過壯丁。”蘇秦又道:“當是吳國弱小,我忘了去游說。不說吳國,單說中原,是否安定?”康泰道:“卻是。”張儀又道:“未定便是未定,別老是忘記游說,康泰,你說我的方法如何?”康泰思緒片刻道:“我聽說當年西周時期,周天子執掌天下,天下諸侯不敢造次。如果現在再有如此強國,或許。。”話未說完,蘇秦便道:“哈哈,周天子,那還不是衰敗了?諸侯割據,妄想獨大?”康泰這下抓狂了,蘇秦張儀兩人唇槍舌戰,竟是不相上下。康泰眼冒金星,快撐不住了。

此時,只聽一聲大喝:“師叔師爺,你們兩回去爭吧,我要修行了!”康泰一看發現是師兄應辰澤高大挺拔的身形,一臉冷峻立於房門處。此時康泰心中大呼:“救星!”只見張儀看著師兄應辰澤說了聲:“修行用的是心,修行要的便是心無旁騖。我們是在鍛煉你的心境。”誰知張儀說完,蘇秦居然沒有反駁,附和道:“你張師叔說的極是!”應辰澤見此,看了一眼正抓狂的康泰又回返屋內。張儀見此便道:“好好修行,記住心無旁騖!”蘇秦笑道:“要達到身在鬧市猶如深谷。”張儀笑著看著蘇秦道:“師叔有理。”蘇秦也看向張儀道:“你也有理。哈哈”張儀又道:“那師叔我們回去接著對弈如何?”蘇秦一下來了興趣道:“走,剛那盤要不是小燕子來打擾,你早已敗了。”張儀大叫:“誒,師叔,未有答案之言,怎敢妄語,切記切記!”兩人一邊說著話一邊出了院門。康泰趕緊跑回房間,緊閉房門,生怕那二人又回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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